【希伦】富士山下
*灵感来自陈奕迅的《富士山下》和词作者林夕的富士山爱情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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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民宿的窗棂框住富士山的雪景，像是一幅美轮美奂的油画。
进来送茶水的老板笑呵呵地说，“今天你们会有好运了”。
熟悉的乡音勾起的首先是疑惑。“为什么这样讲”，Jay问。
“在我们这里，每年能看到富士山的日子其实还不到三分之一，一年中有两百天是完全不现身的”，老板解释道。
“是吗，那我们得快点走了，可不能把这好运浪费掉了”，青年按捺不住地将外套往身上套，对着Edison催促到。
“别那么着急，外面很冷，多穿一点再出去”，Edison不忘叮嘱。
02
本州岛的冬天远比台北要寒冷，干冷的空气进入鼻腔，Jay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
Edison几乎是下意识地解下脖子上的驼色围巾，又将它缠绕在青年的脖颈上。Jay将小半张脸包括冻得通红的鼻尖都埋进围巾里，汲取布料上的温度。
围巾是在夜市的小摊上买的，是叫不上名字的小众品牌，质量却出奇的好。
路旁矗立着的树上还带着新雪，光秃秃的枝丫上稀稀疏疏地缀着几片绿叶。
“好可惜啊，没赶上樱花盛开的时候”，青年的声音闷闷的。
Edison将青年上翘的呆毛拨下，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，谁让接下来的档期都排的满满当当的”“这里的雪景其实也蛮不错的”，他安慰到。
他将手从口袋里抽出，包裹住Jay微凉的手指，一起朝着被冰雪装点的活火山进发。
松柏夹杂着冰雪的气味让人心旷神怡，天空难得的晴朗。
半山腰是小御岳神社，旅游攻略里说的朝圣的好去处，还可以看见翻腾着的云海。
Edison不知道哪里去了，只剩下Jay傻傻地站在原地等待。
“你刚刚去哪了，去那么久”，青年抱怨到。
Edison没有答话，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木牌和油性笔呈在青年眼前。
青年惊喜的眼神让Edison很是受用。
03
“写好了吗”
“还没呢！别那么着急啊”
Edison无奈地笑了笑。
青年认真地盯着木牌，一笔一划地将愿望用墨水笔写着。接着鼓起腮帮子对着未干的墨迹吹气。
木牌被他用红绳挂在木架上，淹没在无数人错杂的愿望里了。
Jay轻轻阖上眼皮，虔诚地对着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神明祈求祝愿。
“好了，你可以转过来了”
Edison终于结束了与古朴圣殿的对视，转身朝着青年走去。
“你许了什么愿啊”，Edison好奇道。
“不能告诉你，否则就不灵了”，Jay俏皮地眨眨眼，故作神秘。
“不过你要是实在想知道的话，告诉你也没关系”。青年开始自说自话。
“我希望来年的春天可以和你一起赏花，不来富士山也行，只要是和你一起”
Jay回眸，一眼望进那双认真注视着他的棕色瞳孔里。
耳畔有簌簌的风声，Edison为青年抚平乱舞的发丝，“春天会有的，花也会有的”，Jay听到他说。
神明会祝福你的。
04
“我希望你能和Jay分手”，留着干练短发的经纪人严肃地说，虽然用了“希望”二字，语气却不容置疑。
Edison沉默地抱着手，一言不发。
女经纪人又接着道，“你也别怪我自私，我想你应该也不希望你和Jay辛苦耕耘出来的事业就这么毁于一旦吧”。
“…我们会更加小心，不会被人发现的”，Edison辩驳道，想争取一丝余地。
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”，她戏谑道，“既然我能发现，你又怎么能保证别人不会发现呢，你要明白，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”
“…”
“你们到今天这个位置，多少人盼着把你们拉下来，到时候这段感情很有可能变成击垮你们的致命武器”，女经纪人认真地注视着他，“希望你能考虑一下”
语毕，她踩着高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，只剩下Edison与凝结的空气对峙。
看着桌子上两人与雪山的合影，他突然想到了《富士山下》里的一句歌词：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？
其实，喜欢一个人，就像喜欢富士山，你可以看得到它，却不能搬走它。你有什么办法移动一座富士山呢？答案是走过去。
爱情也是如此，逛过就已足够。
05
Jay觉得Edison好像在刻意营造距离，发出的消息大多都像石沉大海，没有回音。
空旷的休息室里，青年正靠在椅子上假寐，刚刚的演出已经让他精疲力尽。
咯吱。
他朝着发出声响的地方看去，是Edison。这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。
“你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”，青年埋怨到。
他刚伸出手想要索求一个拥抱，却听见了一句他根本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的话。
“Jay，我们分手吧”，Edison的眼神不自然地撇向一边。
“…”，Jay嘴唇翕动，最终还是归于平静，就像一粒石子投入死水之中，惊起波澜后又迅速沉底。
青年忽地露出一个微笑，“你说春天和我一起赏花，还作不作数”。
Edison有一瞬间的凝滞，随即答应下来，“作数”。
06
春天的富士山依旧美丽，天空一碧如洗，雪顶下的山体庄严静谧，柳杉参天耸立，漫天的花瓣飘落，纷纷扬扬。
树下的两人并肩走着，却像是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。
Jay开口打破寂静，“今天看得到富士山哦，这是不是说明连神明大人都在眷顾我们”，这全然不像无神论者该有的言论，于是青年说着又自顾自地笑起来。
Edison依旧没说话，不过Jay也已经习惯了这种沉默。
就这样走着，道路很快到了尽头。
“就在这里分别吧”，Jay说。
有柔软的青草摩挲着他的脚踝，很痒。但他却莫名的想要落泪。
Jay低头看着脚尖，他怕一抬眼，会舍不得离开。
Edison突然伸出手，从青年的发顶摘下一片花瓣。
他先是身体一僵，随后对着Edison说，“我可以抱你一下吗”。
话音刚落，Jay就觉得被人拥住了。
拥抱时男生身上传来清新的肥皂味，是他常用的牌子。青年将脸埋进对面人的颈窝，感受着这片刻的温暖。
时间的齿轮错了位，卡在了定格的这一瞬。身体被Edison紧紧贴在胸口。
Jay好希望自己能贪心一点，这样就可以永远不放手了。
调整好情绪后将手松开，两人再次保持了一定的距离。
“谢谢”，Edison说。
“该说谢谢的是我”。
压制住哽咽的声线，Jay挥转过身手道别，“后会有期”。
眼泪顺着脸颊滑落，将衣襟濡湿了一片，他觉得自己现在一定狼狈极了。
“…后会有期”。
Edison目送他渐渐淡出自己的视线，直到再也望不见他的背影。
又让他伤心了呢，Edison苦涩地想。
他张开手指，那片花瓣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，他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入口袋。
一片片花瓣打着旋向下飘落，落在地面上，落在他的身上，就是不在樱花树上了。
富士山留不住欲落的樱花，我也没办法留住要离开的你。
樱花的花期是如此的短暂，只有一周的时间。又是如此的绚烂，至少它曾见过富士山的白雪。
Fi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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